主题: [原创]泥香扑面而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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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：2012/10/19 11:06:29
来自：贵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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泥香扑面而来

——读李光厚《坳雀》

泥土有芳香？有的。在大山里，没被污染的泥土，不仅生长各种香气袭人的花草，它本身还散发湿漉漉的，一种本真的香味。

闲来，我喜欢读点文学。2012年《杉乡文学》第7期发表了本县作者李光厚老师的短篇小说《坳雀》，我读了，且认认真真读的。读过之后就有一种喜欢、佩服……小说写得好，好在哪里，我似乎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，只感觉有一种地道的泥土芳香。

《坳雀》里的乔么公是苗山里养雀的“老脚子”，也是雀王。他那只打雀是苗山十里八乡的名雀，它的威名是靠“赶坳”年年征战挣得的，最近三年，缠在么公腰上象征冠军的红带子一直没有解下来过，因此么公也跟着很有名望。可是，这次三月三赶坳斗雀，么公却心事重重——原来，么公突然悟出点理儿来了，他和他的坳雀想退隐“江湖”。哪曾想，闯荡江湖难，退出江湖更难。故事由此推进，么公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，最终把心爱的雀儿放归山林。

斗鸟与斗牛、斗鸡、斗狗等是中国传统民间习俗，农村长大的人都是熟习的。作者有意将故事背景安排在苗乡三月三过节的时候，这让《坳雀》有了生长的沃土。紧接着，吊脚楼美人靠、叶子烟、蚂蚱篓、赶坳、铜鼓、枫香树、苗歌、糯米酒……这些带有一方乡土的元素便纷纷登场了。

小说是通过故事反映一个时期，一个地方的社会生活状态，读者行走在字里行间，晃若走进小说铺承的虚幻而又真实的场景。《坳雀》给我们构筑的是熟识的苗乡侗寨，是摸得着看得到的世界。由此，我们在阅读的过程中，思维不由自主的参与到了作者安排的情节中。如果没有这股“苗寨”泥土气息，那么作品只能是作品，或许离我们还很遥远。

这种纯朴和真实，还可以从作者熟练的运用苗寨“百姓”语言包装故事，推动情节，塑造人物来体现。小说开头写道：“天粉粉亮，蒙斗坡的雾翻卷着棉花团，向卡拉寨上空弥漫过来。”“粉粉亮”比“蒙蒙亮”就“土”得有味，还有么公“脑门差颗米就磕地了”、“么公觉得很累，一屁股坐到草坪中那块玉溜溜的石头上”等等，这样朴实而生动的语言俯拾皆是。

此外，作者对打雀（画眉）常识了如指掌，描写生动，不仅浓墨重彩地表现了打斗场面，介绍了斗鸟的规则，还用了早期小说表现方式为么公的坳雀画像：“嘴似竹钉眉似剑，身如葫芦尾如扇，铁脚鹰爪毛衣硬，填山坳雀金不换。”坳雀的威武形象傲然纸上。如果作者本人不是斗鸟爱好者，必定会为了写好坳雀进行了深入采访，素材来源生活或者对生活的深刻体验，是小说生动形象重要因素。

最后，我得再说一说，李光厚老师的《坳雀》不光是讲一只坳雀如何从“江湖大侠”到退出“江湖”隐居山林的故事，更让我们品读出他朴实而充满泥土味道的文风下，蕴含的苗家人喜鸟、逗鸟（而不是斗鸟）、护鸟的朴素情怀。由此我也想到，人在江湖，有时身不由已，风光的时候要担当得起，宴席散后，也要放得下心襟，回归真我。